逍遥一指

这里说的水煮活鱼和酒店的不一样。
    那是20年前的事了，那时候我还生活在塔里木河边的一个小村子里。夏日余晖撒在河面上，象铺了一层金叶子。
    外公带着我，参加一个渔队的晚餐。作为塔里木河第一代结网打鱼的人。经常有过路的渔民邀请我外公一起吃鱼或者给家里送两条鱼来。
    渔船就停在河边，船不大，在水里轻轻地荡着。两块木板架在岸和船之间。船后半的仓里，鱼儿在水里窜着，互相碰撞。
    打鱼的大叔，伸手下去，卡着鳃抓起一条来。就着船帮，三下五除二的，把鱼鳃拔去，肚里的一团，随手就拉了下来，放在碗里。鱼鳔是不动的。鱼儿一定是很疼，在不停的摆着。放在一边，同样处理着另一条，熟练而快捷。鱼儿都不大，一公斤左右。
    拿出一个大水盆，在河里打半盆水，找三个大石头，支起盆，把鱼放进去。鱼儿见到了水，放松下来，在水里游着。
    盖上锅盖，盆下架起来了火，批批驳驳的烧着。
    另外的菜就很简单，弄点时令的青菜什么的。外公用红柳签子把鱼肠反过来，就着河水洗一下，把鱼肝摘下来，小心除去苦胆，弄些鱼杂，拿辣皮子，皮牙子一爆。
    等准备的差不多了，打开锅盖，白气撒开后，一锅白白的小心的汤里，鱼肉已经有些脱骨。把准备好的葱段姜片什么的撒下去，把盆子下的火灭了。
    三两个小菜放在盆子边，大家人手一碗，盛些鱼汤在碗里，撇下一截子鱼来。围在盆子边，聊着吃着，大人们拿出暖瓶盖，倒着散酒，滋滋的喝着。
    那是我记忆中最鲜美的鱼汤，那是我记忆中美丽的野炊。